苏星垣:“手。”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借用了什么工具?”
    他微微拧眉:“没借用什么工具,就是用手。”
    “……”救援人员深深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说,你徒手把这个一百六十斤的井盖提了起来,并把它丢到了一米之外?”
    苏星垣轻轻点了点头。
    男人‘啧’了一声,抬手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年轻人,吹牛虽然不犯法,但也不兴这么吹,影响不好。”
    苏星垣:“……”
    两人正说着话,下去救人的救援人员已经背着傅程爬了上来。
    一直在旁边等待的医护人员看到伤者,立即把担架拿过来,小心翼翼把傅程搬到担架车上,推着他上了救护车。
    苏星垣见了,顾不上和救援人员说话,匆匆道别后跟着医护人员上了救护车。
    原本高牧也想跟着,却被医护人员告知,只能带一位家属。
    他只能和陈悦打车去医院。
    刚上救护车,医生便开始给傅程检查身体情况。
    见医生的神色越发凝重,苏星垣紧张的几乎不敢呼吸。
    医生刚停下手上的动作,他迫不及待开口问:“他怎么样?”
    “膝盖错位骨折,后脑勺轻微出血,身上少量擦伤淤青,其他内伤得回医院检查才知道。”见他唇色发白,医生淡淡道:“别紧张,只要他没伤到脑子,问题就不大。”
    如果伤到了呢?
    苏星垣很想问,但话到喉咙,他又咽了下去。
    这句话本来就没什么意义,就算真的伤到脑子又如何,他会因此嫌弃或离开傅程吗?
    答案是:不会。
    想到这层,他豁然开朗。
    就算真的伤到脑子变傻了又如何,他有能力,他可以赚钱养活傅程和孩子。
    如果傅程真的伤到哪里导致他无法正常工作或是正常交流,他也愿意养他一辈子。
    哪怕,他不爱他。
    在去医院的途中,苏星垣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全盘接受。
    刚到医院,傅程就被推去做了脑部ct。
    结束后,又转到急诊室中。
    看着进进出出的护士,苏星垣急得坐立难安,一直在门口打转。
    不知过了多久,急诊室门‘唰’的一声打开。
    看到是医生,他连忙上前:“医生,他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问题。”医生推了推眼镜,翻着手里的病例单:“腿膝关节错位,小腿骨有裂痕,刚刚我们给他打了石膏,从他的伤势来看,四周之后才能拆石膏,不过你最好给他准备一张轮椅,接下来的三个月,他都不能下地走动。”
    苏星垣点点头,接着又问:“那他的脑子……”
    医生愣怔,笑着说:“头部轻微脑震荡,醒来后可能会有点头晕想吐的症状,不过影响不大,过几天就好了。”
    “您的意思是说,他不会变傻?”
    “按照常理来说,应该不会。”
    “……”
    突然的沉默让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感受到医生疑惑的目光,苏星垣心虚地打着哈哈:“没事,我就是随口一问,谢谢医生。”
    医生收起病例单:“不客气,如果还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我。”
    “好的,谢谢医生。”
    医生刚刚离开,傅程就被护士推了出来。
    苏星垣连忙凑过去看,却见傅程仍旧昏迷。
    “他怎么还没醒?”苏星垣边跟着移动床走边问护士。
    护士看了他一眼,说:“别紧张,他只是睡着了,等过几个小时自己会醒的。”
    闻言,苏星垣这才松了一口气。
    介于傅程身份特殊,苏星垣没有给他安排普通病房,而是给他定了特需病房。
    贵是贵了点,但胜在环境好,无人打扰。
    特需病房和普通酒店房间没有太大差别,就是病床旁边多了许多仪器,以及整个房间散发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
    把傅程放到床上,护士就走了。
    苏星垣在床前坐了好一会,高牧和陈悦才匆匆赶来。
    让他意外的是,两人身后还跟着两个熟悉面孔。
    是傅喻和白玖。
    刚进门,傅喻便直奔病床。
    看过傅程,他才转头问苏星垣:“医生怎么说?”
    “腿部骨折,头部轻微脑震荡,其他的没什么问题。”他重复着医生刚才说过的话。
    “那就好。”傅喻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双手撑在沙发椅上,无力仰着头:“陈悦打电话跟我说我哥失踪,我还以为仇家来寻仇了。”
    看到他疲惫的样子,苏星垣也有些心疼:“辛苦你跑一趟了。”
    “嗐,这有什么,换做是我出事,我哥也会千里迢迢来给我撑腰的。”目光瞥向苏星垣时,他脸色突然一变。
    感受到他目光的变化,苏星垣有些疑惑。
    不等他反应过来,傅喻已经起身朝他走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衣摆:“你衣服怎么是湿的?”
    苏星垣被他问得一愣,随后笑着说:“刚刚找傅程的时候不小心淋了雨,没事,衣服已经快干了。”
    “你淋雨了?”
    “啊,对。”苏星垣被他问得有些不知所措:“就是稍微淋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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