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男人凑到他耳边说:“你看旅游杂志那天晚上。”
    苏星垣愣怔。
    那天他之所以会翻看那本杂志,是因为卷卷把书桌上的书都弄倒了。
    他收拾的时候,无意间发现里面夹着一本旅游杂志,便随意翻看了两页。
    杂志上的景色确实吸引人,其中一页讲述的是南方的一个小岛,周边水质清晰,空气宜人,这让他想起当年大学毕业游时的肆意时光,忍不住多看了一会。
    没想到,傅程会把他这个小小的举动记在心里,还给他准备了这么大一个惊喜。
    他家哥哥,好像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见苏星垣愣愣看着自己,傅程暗戳戳和他在桌子底下十指相扣,小声问他:“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你老公特别帅?”
    “对。”苏星垣握紧他的手:“特别帅。”
    其实,即便傅程不做这些,苏星垣也觉得他特别帅,这个帅不是外形上的帅,而是行动上的帅。
    自从有了两个团子之后,他就经常患得患失,就算家里有住家保姆,他晚上也一定要和团子们睡在同一个房间才安心。
    但保姆又不能和他们同房,于是,照顾孩子的重担就落到了他们夫夫的肩上。
    那会儿苏星垣到鬼门关走了一遭,傅程哪里舍得让动手。
    最终,照顾孩子夜起、喂奶、拍嗝等都成了傅程一个人的任务。
    孩子出生的半年里,傅程几乎没睡过一夜安稳觉,两个眼眶熬的乌黑,像极了被妖精吸走精气的男人。
    苏星垣实在不忍他受苦,这才忍痛把孩子交给保姆照顾。
    孩子去婴儿房当晚,傅总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一夜无梦。
    感受到苏星垣握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傅程疑惑瞥了他一眼,转头的瞬间,正好撞上小娇妻满眼温柔的目光。
    傅程:“……”
    他的垣垣,似乎越来越迷人了。
    ——
    晚餐结束,苏星垣觉得有些疲惫,便早早喃凮回了房间。
    小团子们喜欢和爸爸待在一起,也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
    苏星垣在浴室洗澡的时候,他们在房间玩过家家。
    突然,他们身然传来一道轻微的咳嗽声。
    两人不约而同回头看,目光触及身后站着的人,卷卷歪了歪小脑袋:“爹地,你喉咙不舒胡吗?”
    “不是舒胡,是舒服。”傅程捏着她肉乎乎的脸蛋纠正。
    卷卷拧着眉说:“就是舒胡呀。”
    “……”这个小家伙也不知道遗传了谁的脾气,一旦认定某件事,就倔的跟头驴似的,傅程咬牙揉了揉她的脸:“卷卷,爹地跟你商量个事好不好?”
    “什么事呀?”
    “爹地今天想一个人和粑粑睡,你们去找爷爷奶奶,可以吗?”
    开心的小脸蛋顿时垮了下去:“可是,卷卷也想和粑粑睡。”
    傅程额头青筋跳了两下。
    他就知道这小东西不会这么轻易离开。
    “那爹地用一根糖葫芦跟卷卷换,好不好?”他循循善诱着小团子。
    小东西眼睛一亮:“真哒?”
    果然,在糖葫芦和粑粑之间,这小东西永远选糖葫芦。
    没良心的小东西。
    他刮了刮小团子的鼻子:“爹地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好吧。”小团子勉为其难:“不过你得立字据,辰辰说了,口头承诺是不做数的,要写下来才可以。”
    傅程:“……”
    他突然觉得,孩子太聪明也不好,太难忽悠。
    抿了抿唇,他转身走到书桌前,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快速在上边写了一行字。
    字据:今日傅程欠傅安雅一颗冰糖葫芦,明年还清。
    落款:傅程。
    写完,他把字据拿给卷卷。
    卷卷倒着看了一会,然后又正了过来,半晌,她不太好意思地扯了扯傅程的袖子。
    “爹地,你给我念念,我看不懂。”
    没错,这个精明的小团子是个文盲。
    就算写字据,她也看不懂!
    傅程忍笑地蹲下身,一本正经地指着纸上的字念:“这段话的意思是:字据,今日傅程欠傅安雅一根糖葫芦,明天还清。”
    字数对得上,爹地没有骗她!
    卷卷开心地把字据折起来放进口袋里,放好的时候不忘拍了拍:“谢谢爹地,那我去奶奶房间了,晚安。”
    在傅程额头啜了一口,卷卷屁颠屁颠就跑了。
    卷卷刚走,傅程的目光又落在了阳阳的身上,还剩一个。
    “儿子,跟你商量个事呗。”他走到玩积木的儿子身后,开始表演。
    阳阳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他一眼:“两根冰糖葫芦。”
    这个大的明显没那么好忽悠。
    傅程强忍着打屁股的冲动:“市场价就是一根,禁止坐地起价。”
    谁知小团子对他笑了笑:“买卖全凭自愿,爹地不答应,阳阳就不走。”
    “……”这小子的奸商行为是跟谁学的?傅程打量了他一会,点了点头:“两根就两根,爹地给你立字据。”
    反正这小屁孩也看不懂,写多少还不是全凭他的意愿?
    傅程刷刷写完字据,然后把字据给他。
    “爹地,阳阳识字的。”拿到字据,小团子只看了一眼,就抬眸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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