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他问傅程,为什么要抱着那么大个熊,抱着被子不是更舒服吗?
    傅程认真看着他:“熊身上有你的味道。”
    他不理解:“被子上不是也有我的味道吗?”
    傅程说:“太淡了。”
    是的,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一定要闻着自己媳妇的味道才能睡得着。
    走到床前,苏星垣小心翼翼脱下鞋子,掀起被子一角,轻手轻脚地往被子里面钻。大半个身子还没进去,一只大手突然伸出来,瞬间把他捞进被窝里。
    傅程的体温本来就比较高,他躺过的被窝,仿佛自带电热毯功效,一进去,苏星垣就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不等他反应过来,头顶就传来一道喑哑的声音:“写完了?”
    抬头一看,傅程仍在假寐。
    苏星垣有些意外:“你没睡着?”
    傅程说:“睡着了,又醒了。”
    今天他起的很早,加上去了趟墓园,精神状不是很好,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但很快,他又醒了。
    他做了个噩梦,梦里有袁茜茜,有傅尊,有刀,还有满地的血。
    即便已经过去二十几年,他仍旧不敢面对那个场景。
    他吓得浑身冒汗,一阵抽搐地醒了过来。
    当时,苏星垣正在入神地写东西,并未发现他的异样。他不想被小娇妻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便暗暗调整呼吸,缓和情绪。
    直到苏星垣处理完工作,起身朝他走来,他才忍不住把人拥入怀中。
    那模样,像极了受伤的小男孩抱紧自己心爱的玩具。
    傅程的声音很平静,以至于苏星垣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是我吵到你了吗?”
    “不是。”
    苏星垣不是傻子,对话两次,也察觉到了傅程的异样。
    他抚上傅程的脸颊,轻声问:“你怎么了?”
    傅程睁眼看了看他,叹着气把他圈在怀里:“没事,就是有点累。”
    如果真的是累,此时他应该在睡觉才是,他现在这副模样,分明是不开心。
    他抬头看向傅程,只见他紧紧拧着眉,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这个人,又在自己纠结了。
    苏星垣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微微仰头吻上那个温热的唇。
    感受到他的气息,傅程缓缓睁开眼,只见自己那个鲜少主动的小娇妻正认真地吻着自己,不自觉收紧那只握着小蛮腰的手。
    感受到自己被傅程拉近,苏星垣并不抵抗,他一手贴在傅程的胸口上,一只手抚着傅程的脸,无声邀请着男人。
    虽然他不知道傅程在为什么难过,但他知道,傅程喜欢他主动,而且每次都会因为他的主动,开心好几天。
    他想让傅程开心。
    傅大总裁原本没有那种想法,可是主动出击的小娇妻实在太让人难以招架。
    正当苏星垣打算进入正题,一只大手突然很不适时宜地托住他的屁屁。
    身下的男人问:“不疼了吗?”
    苏星垣:“……不疼了。”
    傅程疑惑:“你昨晚不是很疼?”
    “……”苏星垣一脸无语地看着他:“骗你的。”
    好吧,其实这句话才是骗人的,但都到这个关头了,疼不疼的,他也顾不上了。
    先解决完再说。
    傅程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话:“真的?”
    苏星垣拧着眉:“你到底来不来?”
    傅程:“……那你轻点。”别伤着自己。
    傅大总裁担心小娇妻的身体健康,也没敢太放肆,两人一起宣泄之后,相拥着躺在被窝里。
    “我梦到我爸妈了。”傅程说。
    在他面前,垣垣向来藏不住事。
    刚才深入交流的时候,垣垣一直吻着他,这是垣垣安慰他的方式。
    那时他就意识到,垣垣应该是察觉到什么了。
    与其让他不安地猜测,不如直接告诉他,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没事了。”苏星垣愣了愣,然后仰头吻了吻他:“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傅程轻笑:“我也是。”
    一直陪着你,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
    除夕夜的苏家十分热闹。
    从下午四点多开始,或近或远的各路亲戚都送来了新年礼,直到晚上六点多,亲戚们才陆陆续续离开。
    没多久,厨师也做好了年夜饭。
    正当众人打算入席,大门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说话声。
    好动的卷卷挣扎着从儿童椅下来,从餐厅探头往玄关的方向看。
    “辰辰!”
    看到苏星辰,她立即张着双手飞奔过去。
    苏星辰看到一个红色的团子朝自己跑来,连忙蹲下身迎接她。
    “哎哟。”小团子把他撞地向后退了半步,他笑着把小团子抱起来,捏着她肉呼呼的脸:“小胖墩,是不是偷吃糖糖了?怎么又沉了?”
    小团子最不喜欢别人说她胖,气得用小肉拳捶打苏星辰:“不沉不沉,卷卷不沉!”
    她那点力度,都不够苏星辰挠痒痒。
    他故意逗小团子玩:“你看看这小肚肚,都鼓起来了。”
    小团子气得脸蛋圆鼓鼓地:“卷卷肚肚不大,哥哥肚肚才大。”
    “阳阳肚肚才不大。”
    “不是阳阳,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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