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辰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眼眸暗了几分:“如果我说是,颜颜打算怎么办?”
    “现在我们是男男朋友关系,如果我的一些不当行为让你觉得不舒服的话。”颜柯想了想:“我应该哄哄你?”
    话音刚落,车子猛地转了个弯。
    颜柯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已经在路边停下。
    见苏星辰侧头看向自己,颜柯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你,干嘛?”
    “不是说要哄我吗?”男人撑着脸颊看他,声音带着一丝愉悦:“哄吧。”
    颜柯:“……”
    救命。
    哄男人该做什么来着?
    两人干巴巴地对视了十几秒,颜柯有些尴尬地开口:“我该怎么哄你?”
    和苏星辰相处的这两年来,都是苏星辰在哄着他,哪里轮得到他哄苏星辰,现在苏星辰要他哄自己,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见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苏星辰眼底满是笑意:“安全带解开。”
    接着说:“过来,手勾在我脖子上。”
    他刚坐到苏星辰腿上,车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男人握着他的腰,防止他滑下去:“接下来,应该不用我教了吧?”
    两人独处的时候,苏星辰从不压抑自己的情感,他也鲜有拒绝苏星辰。
    可是,他们现在还在路边啊。
    颜柯尴尬笑了笑:“要不,我们换个方式?”
    苏星辰眉头轻挑:“这就是你哄人的态度?”
    “可唔……”
    话音未落,苏星辰已经扣着他的后脑勺,仰头吻了上来。
    不知是天赋好还是偷偷练过,苏星辰的吻技自和他在一起之后,就越发娴熟。
    一个深吻结束,颜柯眼神已经有些涣散,无力地瘫倒在男人怀里。
    看着怀里微微喘息的人,苏星辰眼神暗了暗,鬼使神差般,又低头吻了下去,不断索取的模样,仿佛永远都无法满足。
    ——
    回到颜家,已经晚上七点多。
    苏星辰怕颜柯饿着,匆匆忙忙的做了顿简单的晚饭。
    看着桌子上普普通通的家常菜,颜柯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苏星辰会学一些花里胡哨的菜式,没想到会这么……平平无奇。
    见他没动筷子,苏星辰有些意外:“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他平时明明很喜欢吃这些啊。
    “合胃口,就是有点意外。”颜柯愣愣道:“原来你真的会做饭啊。”
    “这种事我骗你干嘛。”苏星辰给他夹了一块鱼肉:“快吃吧,待会该凉了。”
    颜柯点点头,伸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
    他有边看新闻边吃饭的习惯。
    电视机刚打开,里面就传出新闻主播腔正字园的声音:“据Z城财经报最新消息,颜氏集团前总裁颜某因在狱內表现较好,半年前得以减刑七年,明天,颜某将刑满释放……”
    嘀——
    苏星辰刚抬头,电视就闪了一下,黑屏了。
    他疑惑看向对面的颜柯,却发现颜柯正拧着眉,神色有些不对劲。
    “颜……”
    话音未落,颜柯猛地站起身:“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不等他回应,就已经转身上了楼。
    看着还没吃两口的饭,苏星辰的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这是,怎么了?
    ——
    回到房间,颜柯直接关门反锁,径直走进浴室,衣服也不脱,直接打开花洒,仍有冰冷的水从头淋下。
    二月的Z城还有些寒意,自来水在管道里冻了一天,洒在身上冷得刺骨。
    可颜柯却像是感觉不到温度一般,握拳仰头站在花洒下。
    极力克制着自己内心近乎癫狂的恨意。
    是的,他恨颜航,恨他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恨得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颜家虽比不上傅家苏家一流,却也是Z城叫得上名号的大家。
    从小,他就是同学朋友的羡艳对象,因为他不仅拥有别人一生都得不到的财富,还有一对感情恩爱的父母。
    可是,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因为颜家的财富不是他的,父母也一点都不恩爱。
    从他有记忆开始,颜航身边的女人就没停过,不喜欢的三天一换,喜欢的一月一换,兴致上来了,甚至会把女人带回家里过夜。
    对此,他的母亲从未说过一个不字。
    是的,她不敢。
    身为家族的联姻工具,她连开口说话的权力都没有,因为只要她的丈夫不开心,家族生意就要受牵连。
    这样一个懦弱无能的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却暴戾的可怕。
    当一个弱者无法反抗强者的时候,她就会把怒火发泄到另一个弱者身上。
    他的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
    小时候,只要父亲带女人回家,母亲就会把他叫到房间,狠狠地用藤条打他。
    “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跟你爸离婚了!”
    “你为什么不努力学习,你看,他又带女人回来了,你开心了!”
    “你就跟你爸一样,让人恶心!”
    后来,他长大了,她打不过了,就找借口把他丢到了国外。
    再后来,颜航招惹了傅程,颜氏接二连三出现问题,颜航入狱,颜航的情妇嗅到危机,带着颜氏最后一笔钱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