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得酣甜无梦。
    第二天,嘉鱼被生物钟准时唤醒了。
    睁开眼睛,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北京冬日灰蒙蒙的清晨,然后才是只有她一个人的床。床的另一侧没有被人睡过的痕迹,嘉鱼掀开被子,发现身上换上了一套干爽的睡袍,腿心也被人清理过,除了有点肿,没有太大的不适。
    她翻身下床,就近趿拉上一双拖鞋,一边用手梳理着乱糟糟的长发,一边朝外走。
    谢斯礼果然在客厅。
    他放下客房服务的电话,见她出来,神色如常道:“我叫了早餐,先去洗漱吧。”
    她呆呆地应了一声,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又呆呆地走向浴室。
    上厕所,刷牙,洗脸。
    直到洗脸巾沾了冷水,扑在她脸上,将她冰得一激灵,她才彻底清醒过来,回忆起昨天晚上的细节,脸颊刷的一下涨得通红。
    老天。
    赶紧又用凉水扑了两下,这才勉强将脸上那份燥热洗下去。
    收拾完,她走去餐厅,发现餐点已经送到了。谢斯礼将她那份摆在他对面,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的座位,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吃吧。”
    “嗯。”
    她坐下来。
    谢家的家教是食不言,他们吃了一顿沉默的早餐。期间嘉鱼频频偷瞟他,想从他脸上瞧出一点有关昨晚的反应,可惜,她爸爸实在太会装,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吃完饭,他让她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今天是周六,他还得去公司,去之前先送她回家。
    嘉鱼回卧室翻找出自己的包,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有两叁通未接来电,都是喻思瑶打来的,因为她调了静音,所以一通都没接到。喻思瑶见电话打不通,怕她出事,还发了微信,问她是否安全,怎么上厕所上着上着人就失踪了。嘉鱼暗道不好,赶紧给她回了消息,随便诌了个借口解释昨晚的失踪。
    处理完喻思瑶的事情,她想起另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她昨晚没回家。
    如果只有她没回家,谭圆自然不会关心,但她和谢斯礼同时夜不归宿,谭圆肯定会像上次那样起疑。嘉鱼叹了口气,从卧室里探出半个身体,问:“爸爸,阿姨有给你打电话,问我昨晚去哪了吗?”
    他站在玄关处,闻言淡淡嗯了一声,说:“问了。”
    嘉鱼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既然问了,那他肯定帮她解释了,不过为了避免两人的说法对不上,她还是操心地追问道:“你是怎么说的?”想看更多好书就到:u k 9 3.c o m
    他抬眸看向她,眉眼微弯,似笑非笑,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语速放得低缓,将原本很正常的一句话咬得暧昧深长:“我说你身体不舒服,我照顾了你一整晚。”
    “……”
    哪里不舒服,怎样照顾,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昨天晚上,在黑夜、酒精和催情香的多重作用下,嘉鱼其实没太感觉到尴尬或羞涩,她沉迷于官能的享受,所有顾虑皆为情欲让位。但现在是白天,明亮的光线映照出被黑夜掩蔽的仁义道德与伦理纲常,欲望藏在体面之下,就像刺猬竭力想要隐藏起来的柔软的肚皮,敏感脆弱,不堪一击,他简简单单一句话竟将她逗得面红耳赤。
    嘉鱼和他对视片刻,见他眼底笑意渐浓,她忽然觉得头昏脑胀,像是被妖精蛊惑了一样,情不自禁朝他靠近,抬手搂住了他的腰。他身上除了惯有的香水味,还夹杂着一点点雪茄的皮革香,以及昨晚蜡烛燃烧残余下的烛香,复杂,混沌,像冬天的烧酒一样暖热醉人。
    谢斯礼站在原地,享受着她的主动,直到他们相贴的衣物因为两个人的体温热起来,他才伸出手指,勾起她肩膀后一缕长发,绕在指尖懒洋洋地转圈把玩。
    这个举动给她壮了胆,嘉鱼熟练地蹬鼻子上脸,在他胸口蹭来蹭去,问出一个昨晚就想问的问题:“爸爸,昨晚你为什么不插进来?”
    边缘性行为和真枪实弹,虽然都是性的一种,可终究不一样。
    谢斯礼垂眸看着她,手指放松,任由长发自他指尖滑落,滑回她的肩膀,和其他头发混在一起。
    过了许久,嘉鱼才听到他低沉的嗓音:“你知道这样是在乱伦吗?”
    她点点头。
    “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他用指尖拂开她额前散乱的发丝,看进她的眼睛,眼底意味不明,“当我女儿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当我的女人?”
    她撅撅嘴,纠正道:“我两个都想当。”
    他就笑了:“哪有这种好事?”
    “我说有就有。”
    她蛮不讲理的回答将他逗得又是一笑,过了一会,却见她收敛娇嗔的神色,认真地讲述起一段幼时经历。
    那是小学叁年级的事了。
    阿嫲的家离学校有叁公里远,每天上学放学,即便加快脚程,也要步行上半个多小时。有一天,村里的单车铺进了一辆新车,Cinelli  Tipo  Pista的fixed  gear  bicycle,不过,村里人不叫这么洋气的名字,他们管这种没有刹车器,只能通过向后蹬轮刹车的新车叫死飞。
    那辆车是水蓝色的,车型纤长,干净清爽,没有多余的装饰,嘉鱼很喜欢。每天放学她都会在单车铺前驻足,欣赏一会它的美貌。
    终于有一天,这种喜欢积累到了想要拥有的程度,她找到阿嫲,说出了自己的渴望。不出意料,阿嫲说太贵了,家里买不起,嘉鱼只好悻悻然作罢。
    谁知过不多久,这辆车被同班一个家里比较有钱的男生买走了。看到他骑着车上学放学,她心里充满了嫉妒。
    想要的东西,因为种种理由而没能拥有,她没法像其他囿于现实条件而不得不选择放弃的人一样说服自己释怀,恰恰相反,那种拱手让人的痛苦深深折磨着她,每次看到那个男生骑着单车自她眼前飞过,心底的嫉妒都会增加一分,像一丛黑暗的杂草,在阳光眷顾不到的角落肆意生长。
    到了学期末,她忍无可忍,终于采取了行动。
    她和那个男生打了个赌,看谁能先绕着操场跑完一圈,如果她输了,下学期就帮他写一学期作业,如果他输了,就把自行车送给她。
    那男生学习成绩差,同时又对自己的跑步速度充满自信,闻言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最后的结果——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嘉鱼赢了。尽管只是险胜,可是每天步行叁公里上学锻炼出来的脚力,还是让她惊险地赢下了这场比赛。
    然而未成年小屁孩最擅长的不是守约,而是反悔。那男生见自己输了,当下便开始耍赖,一屁股坐在跑道上,嘴里嗷嗷大哭,粗鄙地问候她的祖宗十八代。
    嘉鱼才不管他,上前踹了他几脚,一把抢走他的车钥匙,在所有人的注目下骑着他的死飞扬长而去。
    为了不叫阿嫲发现,她没敢把车停到家门口,而是远远地停在了路边。当然,最后仍是没能逃过一劫,因为当天晚上,男生的家长就带着他找上了门。为了平息众怒,从小到大都不曾打过她的阿嫲不得不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抽了她一顿,这也是她有记忆以来唯一一次挨打。
    虽然挨了打,可是过后嘉鱼回忆起来,想起来的却不是挨打的疼痛和难堪,而是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畅快。
    是的,尽管只拥有了短短一个傍晚,她心底恣肆了几个月的嫉妒却奇迹般被抚平了,因为那个傍晚,那辆单车确实完整地属于她。
    讲完这件小事,嘉鱼抬起头,继续刚才的话题:“我知道乱伦是错的,但是……”
    但是啊。
    她更关心的是,她想要什么。
    她想要拥有他,不是女儿幻想爸爸,而是女人渴望男人。
    如果她像考虑自行车贵不贵一样考虑伦理道德问题,囿于现实因素而选择压抑自己的欲望,总有一天,谢斯礼会成为她心中那辆自行车,让她如鲠在喉,食不下咽。因为她并不是那种可以轻易说服自己“放下”的人,不,她一点都不豁达。
    想要的欲望就去满足,想要的东西就去争取,不问将来,不争朝夕,这才是嘉鱼的人生信条,像强盗般蛮不讲理。
    而且……
    “你也对我有感觉,不是吗?”她得意洋洋地挑眉,脸上带着看穿一切的笑,张狂,肆意,像一朵蓬勃怒放的蔷薇,“爸爸,如果我想要你,你也想要我,那我们凭什么不在一起?”
    父女乱伦这样大逆不道天打雷劈的事,在她嘴里就像吃饭睡觉一样坦然简单。
    谢斯礼看着她,她深黑色的瞳孔就像漫无边际的宇宙,容纳了星辰万物,污浊又璀璨,混沌又清明。
    他不是没有疑惑过,为什么他对她总比对别人多一分包容,明明他最反感别人有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心,且一开始也对她的伪装有过忌惮。他喜欢的是有欲望有眼界但总体来说乖巧安分的人,这样的人不至于太无趣,又不至于侵犯到他的权威。可是当她一点点在他面前撕掉从前温顺的伪装,他竟然没有产生太多他所预想的顾忌,反而充满兴味,像在纵容一只有趣的小猫,装聋作哑,任由她胡闹,任由她一点点侵吞掉他们之间安全的边界。
    现在他知道原因了。
    因为她和他太像了。
    偶尔几个瞬间,他会清晰地认知到她是他的小孩,是由他身上一半的基因建构成的,源于他精子的小孩,是他生命的一部分。这种感觉他从来没在别人身上体会过,包括同样是他孩子的谢星熠。谢星熠只在长相上像他,性格却和他截然相反,唯独嘉鱼完完整整地继承了他的灵魂,和他一样,长着一副精巧皮囊,内里却混账自私得无可救药。
    他抚摸着她的长发,发出一声释然的轻笑。
    只是……
    “你还太小了。”
    嘉鱼惊讶地睁大眼,她不是没有想过会被拒绝,却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理由:“太小了?”
    “嗯。”
    “可是我明年就满十八了,十七和十八有很大的区别吗?年龄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她着急地解释。
    话还没说完,男人就朝她倾过来,左手按住她的后颈,右手撩开她的裙摆,指尖在她的内裤裆部上恶劣地揉了揉,低哑地笑道:“宝贝,我说的太小……是指这里。”
    她瞬间噤声了。
    谢斯礼朝她看过去,看到她薄薄的耳骨飞红一片,被阳光一照,透出了几根纤细的蓝紫色的血管,娇俏动人,让人很想啃上一口,看看这片骨头是不是像她本人一样可口且酥脆。
    怕再逗下去,今天他们都出不了这个门,他最终还是克制地收回手,和她拉开一点距离,说:“而且,你的年龄对我来说确实也太小了,我会再给你一段考虑的时间,到过年之前,只要你想清楚了,随时都可以反悔。”
    她咬住下唇:“那……如果到了过年,我还是不反悔呢?”
    他沉声道:“那就如你所愿。”
    嘉鱼觉得自己要完蛋了,她只是稍微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想象除夕当夜,谢宅里所有人齐聚一堂,欢声笑语守岁,唯独他们两个躲在暗处,做着父女之间绝对不该做的肮脏性事,他用肉棒侵入她的身体,将她细窄的甬道撑开——光是想到这,穴口就已经沁出了黏液。
    她抬手揪住他的衣袖,轻声咕哝道:“可是现在才十二月末,离过年还有两个月呢……”
    两个月的时间,放在以前不觉得久,对现在的她来说却只剩煎熬。
    谢斯礼无奈地笑起来:“你想怎么样?”
    她支吾两声,上前一步,再次抱住他的腰,眼巴巴地瞧他:“爸爸,这两个月你用别的方式帮帮我好不好……你不是说我那里太小了吗,那你帮我扩张一下,扩张好了到时就可以操进来了。”